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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梅的父亲在我对面的一把藤椅上落座,边认真地端详我,边聊起他的一些见 闻。他说他经常到中国的南宁市去做果品生意,南宁的同行都很友好,价格很公道; 谈起中国市场越来越繁荣,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富足,老人露出了羡慕的神情。 这时候,阿梅怀里抱着一个茶壶,两手各持一个茶杯,从里屋款款走出来。她斟 上茶水,然后与她父亲耳语几句,对我说:“你陪我爸先坐着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便到 前屋骑上摩托车走了。 老人翻出一本相册,打开让我看。相册里装的是几十幅已经发了黄的照片,有他年轻时趴在战壕里举枪瞄准的镜头,也有他受到嘉奖胸佩军功章的得意样子,还有一些与中国战士的合影。我对老人肃然起敬。后来,老人直视着我,说:“阿梅从小就很老实,很聪明,很会体贴人。她热爱中国,就像热爱自己的祖国越南一样。因为我 曾和中国同志在同一个战壕中战斗过,一起捍卫过世界的正义与和平,我的身上,至今还流着中国同志的鲜血,我真诚地希望你和阿梅最终成婚,相亲相爱,白头偕老。” 我感觉事情来得有些太突然,急忙回答:“让我再考虑考虑。”又聊了一会儿, 阿梅回来了,她手里提着两条大鱼。我要走,老人和蔼地说:“吃完饭再走嘛,阿梅会 烧一手很好的中国菜呢!”我解释道:“不,这的确不行。我们旅游团出国时有个内 部纪律,在国外任何人不能离队单独行动,怕出意外,何况我这次出来快半天了。” 阿梅有些着急地说:“吃过午饭,我陪你回去不可以吗?” 我连摇头带摆手,借口这样做会给别人留下笑柄,就慌忙地往外逃。
半是情缘半是怨 阿梅恋恋不舍地送我,到了街边的一棵棕榈树下,阿梅冷不防跳到我前面,抱住 我,急切地吻我。我躲闪未及,两个人的嘴唇叠压在一起。 吻了一阵,她才止住,对我说:“我爱你,我要嫁给你!” 见我迟疑,她又赶紧强调:“我要做你的媳妇,懂不懂?带我到中国去吧,好吗?” 我犹如接到了感情上的“最后通牒”,显得手足无措。我真的对此还未作好充 分的心理准备,只得安慰她说:“我想我完全能够做到。不过下午我们旅游团集体出 去游览购物,咱们要先分开一段时间,我不愿别人过早地知道我个人的事情。晚上, 我会到舞厅里找你。”她善解人意地松开手,后退两步,又不放心地问:“你一定能 来吗?”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。我发现,她的脸上不知何时竟挂上了几颗晶莹的泪珠。 我被这一片真情深深地感动了,把阿梅紧紧地搂到怀里,这是我平生第一次拥抱 女人的身体。我几乎一字一顿道:“请相信,我决不会骗你!” 晚上,我们又到舞厅去跳舞。我刚进舞厅,阿梅便跑过来,拉着我坐到舞厅一隅 的长椅上。她像一只乖巧的小猫般把头贴在我胸前,片刻,她直起身,将垂落到眼前的长发捋到耳后,兴奋地说:“我听见你的心跳啦!一下,两下……”我低头吻了吻 她,问:“这在越南有什么象征吗?”她用纤纤小手搭成一个圆圈,望着我认真道: “妈妈跟我说过,男人的心在左边,女人的心在右边,两颗相爱的心贴到一起,就是一个完整的家。”她瞟了我一眼,又说:“爸很喜欢你。带我到中国去吧。我要跟你一辈子。” 我琢磨良久,诚恳地对她说:“这次恐怕不行。因为据我所知,带你走需要办理出入两国边境的许多手续。我这次是随团出来的,这样做会给团里添麻烦。我们结合,也要堂堂正正地走到一起,所作所为应该符合两国的法律。如果我们今生真的有 缘,就请你等一等,我回去以后向中国有关部门咨询一下,待把该办的手续都办齐了, 我一定会回来接你。” “那要等到哪一天嘛!”阿梅把头摇得像拨浪鼓,说道:“不,你们走的时候告诉 我一声,我也走,我会想办法从国境线上偷着跑过去。到中国后,我再跟你们会合一 同走。中越是友好国家,国境线上已经没有多少地雷了,我不怕!” 我佯装生气,道:“万一要踩上地雷了,你真的不怕?” 孰料,她两眼望着舞厅的天花板,毫不犹豫地回答:“中国有个梁祝化蝶的美丽传说,在越南流传得也很广,几乎人人都知道。假如把我炸死了,我也要化作一只纯白色的蝴蝶飞到中国去,飞到你的身边。” 此刻,天已很晚了。编辑部的一位朋友跟我说:“咱们明天要早起要回国,别坐得太晚了。”我答应了一声,对阿梅叮嘱道:“我知道我该怎么去做。请你回家后, 代我向你父母和妹妹问好!”说罢,起身欲离开。阿梅一把拽住我的衣角说:“我不让你一个人走!”我急得直跺脚,连说不行。见此情景,她一下子站起来,不顾一切地 将我连推带搡地逼进一个房间。她用身体斜倚着支住门,喘息着说:“如果你对我不放心,我现在就可以成为你的人,我把我的一切,把我少女的贞操马上献给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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